艾瑪的囍共和國

電影"The Reader"在台灣的片名被翻譯成"為愛朗讀", 老實說, 艾瑪認為, 台灣片商的文化水準很不錯, 因為大多數的外國片片名都翻得很好, 多能表達出片子的主題, 甚至較通常十分簡明的英文片名, 傳達出更多該片的內涵,"為愛朗讀"就是一個好例子。

在澳洲看電影, 那真的是考驗英文聽力的真功夫, 因為沒有字幕! 這裡的人習慣了沒有字幕的生活 (連電視都沒有字幕... 除非是較新型的電視機才有字幕選項, 但現場節目的字幕通常會有時間差, 所以不如不要顯示...), 認為字幕是一種干擾, 也不在意片中某些對話因音量太小或因演員"嘴巴裡含滷蛋"而聽不清楚, 所以, 艾瑪也努力適應這種"沒有字幕看"的日子, 不敢說片中的每句對白都聽得清楚或聽得對, 但故事主要架構及情節應該還能理解的。

前幾天看網路上台灣媒體的報導, 好像女主角凱特溫絲蕾(Kate Winslet) 的犧牲全裸演出及女大男小的不倫性愛是主要的報導焦點, 其實這也不用奇怪, 性愛、不倫、全裸、女大男小、戰爭、罪犯等"高刺激性"的話題, 本來就是符合新聞報導"不尋常"或"滿足人類慾望或興趣"事物的"天性", 學媒體出身的艾瑪當然不會對於媒體報導頗集中於此"重口味"的話題而多所指責, 就連該片英文官網的首頁(http://thereader-movie.com/), 也以"Unlock the Mystery"(解開秘密) 為主題來吸引觀眾, 放在該片英文官網首頁的預告片就是以片中接近結尾時, 成年後的男主角雷夫費恩斯(Ralph Fiennes), 向二次大戰中受迫害的猶太婦女的女兒訴說這深藏數十年的秘密而開始。

老實說, 艾瑪對於片中的性愛場面也是睜大著眼睛看, 因為要看到一個三十六歲的輕熟女和一個年僅十五歲的青澀少年"炒飯", 確實是"機會難得", 只不過, 最令人動容的是, 二個人之間跨越年齡、教育程度、家庭背景, 突破社會既成風俗(如成年戀情及性愛、男大女小), 為對方所深深吸引, 進而牽起一份長達數十年的糾葛情緣, 男女主角這種勇於追求愛情、相信並跟從心理及生理直覺的氣魄, 確實令平凡人艾瑪感到佩服。不過, 相較二人對於彼此這段愛情的執著與付出, 女主角就顯得較為自私及投入較少。

當然, 有人會說, 男主角在未成年就發生激情性愛與不可告人的忘年之戀, 對他產生影響一生的重大負面影響, 不但讓他的其他愛情和婚姻受挫, 也使親子關係及人際關係疏離, 更因為深藏著這不可告人的秘密長達數十年, 而使整個人顯得十分陰鬱暗沈。 男主角在女主角不告而別後, 經歷了失戀、驚恐、憤怒、絕望等情緒 (可憐的他還得自己默默承受, 並繼續扮演乖學生及好兒子的角色, EQ真的很高, 要是一般人可能早就發瘋了), 赫然在旁聽法庭審判二次大戰迫害猶太人的嫌犯時, 發現女主角竟是其中一位, 在他原本已看似平靜的內心中, 再度掀起了波濤巨浪。

而當他發現女主角寧願揹黑鍋, 也不願意在法庭上書寫自己名字而曝露出她其實是文盲的事實, 才驚覺到女主角為何堅持要他朗讀世界名著給她聽而不願意自己閱讀、拒絕在餐廳看菜單點菜、由電車剪票員被升職為辦公室工作(就是現在說的OL,Office Lady)卻不告而別的原因。當時已是法律系高材生的男主角, 原本打算去監獄探視女主角, 想辦法減輕她的罪行 (即要她承認自己是文盲), 但男主角卻臨陣脫逃了, 因為他體認到, 要女主角承認自己是文盲, 比殺了她還要痛苦, 艾瑪認為, 男主角是基於深愛她及憐惜她的心態, 最後決定要尊重她的選擇。 

而女主角在獄中過著多年封閉的生活後, 突然有一天, 接到一個包裹, 是一箱錄音帶, 播放後竟然是暌違已久的男主角的聲音, 朗讀著世界名著, 讓她又驚又喜, 也讓她的獄中生活有了期待, 進而開始向獄中圖書館借書, 跟著男主角的錄音帶朗讀, 逐字逐句地開始學識字, 最後可以用簡單的字句寫信給男主角, 只是男主角接到信後雖然感動, 卻從來沒有回信。

直到有一天男主角接到獄方電話, 通知女主角要出獄了, 希望這位女主角在外面世界的唯一聯絡人, 可以幫忙安頓照顧她。 這通電話可讓男主角慌了手腳, 因為他並沒有心理準備再見到女主角, 此時在男主角心中, 又湧起了二人糾葛情緣的複雜情緒, 尤其是女主角狠心離開後, 那種被拋棄、被背叛、驚恐、憤怒、傷心及絕望, 以及再於法庭中見到女主角遭審判及揹黑鍋, 進而了解真相及對她充滿憐惜及心疼的心情。男主角雖然沒有馬上回覆答應安頓照顧女主角, 但他最後還是答應了, 並去監獄見了女主角。

如今已是白髮蒼蒼的女主角, 早就已經不是當年身材曼妙、明艷動人的女子, 而男主角也已經是中壯年的熟男大律師了, 只是原本身心都如此親密的二個人, 見面時卻瀰漫著一種既緊張又疏離的感覺, 艾瑪認為女主角有在期待二人會熱切擁抱及敍舊, 畢竟男主角仍持續為她朗讀名著, 陪伴她渡過獄中生活, 並讓她擺脫了牽制她一輩子的"文盲"恥辱。 但不幸的是, 這個期待中的場景並沒有出現, 有的只是男主角的刻意生疏及保持距離, 雖然他承諾會來接她出獄, 並已安排好她的住處及工作。 當然, 這也不能怪男主角, 畢竟眼前這個女人是他深刻的初戀, 並對他的一生產生如此重大的影響及陰影, 要他像一般許久不見的朋友般給予她熱切的擁抱, 相信是任何人都做不到的。

只是, 二個人的緣份就這麼樣地來到尾聲了, 當男主角整理好心情, 帶著花束去接女主角出獄時 (就好像回到男主角十五歲那年, 帶著花束去女主角家感謝女主角對生病的他伸出援手一樣), 卻得到女主角已經上吊自殺的消息, 經過多年之後, 命運之輪讓二人再次擦身而過, 男主角在女主角獄中房間放聲哭泣, 相信他內心又是充滿了被拋棄、懊惱、傷心、疼惜等複雜情緒, 讓在一旁的監獄管理員及在看電影的我們, 都忍不住鼻酸。

不過, 這次女主角的走, 卻帶給男主角重生的機會, 因為男主角幫女主角將其裝在一個金屬小罐子的遺留財產(金額非常少, 銅板加紙鈔, 艾瑪估計大概是幾十到幾百元吧), 遵照她的遺言, 交由當時被迫害的猶太婦女的女兒處理, 男主角飛到紐約見了這位已經成為富婆的受害者的家屬, 並將這個金屬小罐子給她 (最後小罐子由猶太婦女的女兒收下, 錢由男主角以女主角的名義捐給幫助猶太人文盲識字的基金會), 並首次透露這深藏在他心中已久的秘密, 讓男主角得以擺脫揹負了幾十年的陰霾, 也使男主角勇於向女兒陳述這段造成他個性孤辟、難以親近的往事, 最後修補了寶貴的親子關係。

這個故事雖然最後以女主角自殺收場, 但這位受苦於"文盲"羞恥執念的女主角 (這執念不但害了自己也害了男主角), 最後在男主角的幫助及自助之下, 學會了識字、寫字, 並小小地彌補了她曾協助納粹迫害猶太人的罪過。而男主角也從與女主角數十年來的糾葛中經歷或學到了激情、愛情、同情、憐惜、 懊惱、傷心、大喜大悲等, 豐富了他的人生, 也得到了重生的機會, 所以最後的結局應該算是圓滿的, 至少我是這麼認為的。

(以上照片是來自為愛朗讀台灣官網: http://thereader.pixnet.net/blog/category/1544091)